她喜欢喝一杯茶,然后望向细雨连绵的窗外。
她未必是很很漂亮的美人,唯一双手纤细白皙,亦未留下劳作的痕迹,却时常沾着深深浅浅的墨迹。至颈的短发凌乱地修出黯淡的表情。微微遮过鼻翼的刘海,隔住了尘世的喧嚣,也掩盖了那时时皱起的眉以及眉下悠长深远的目光。
一如庄子一样出尘的固执,或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面带清冷的微笑,却很难看出那是真心还是假意,神秘浩瀚如同星辰不可捉摸。轻轻眯起狭长的眸子,或是干脆闭上,静静的流露着无法触及的寂静,骨子里发散着如新春的竹笋一样的味道。
她说,她最大的遗憾,就是为什么没有天生失明。
说不清这是否是她厌世的象征,而她说这话时,表情一如初夏的莲一样透着淡淡的炫目与疏远。
她籍由视觉感知的世界,似乎已没有什么绝对纯净的东西了。连美好的生命亦是如此,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在靠近死亡,活着的快乐也只会加重死亡悲伤。
对真理的追逐,对生命的参悟。在她极其悲观的思维中惨烈的拉开帷幕。
她叹息,所有的颜色按比例混合的结果是黑色,而所有色光按比例混合的结果却是白光,她就是游于两个极端的灰色。
说不清这是否是对自己的评价,而她说这话时,表情一如秋末之叶一样透着淡淡的哀怨与迷惘。
那含笑的矜持,终是像冬的飘雪,旋转,下坠,落在了生命的永不停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