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没到,我却醒了――被冷醒的。借着室内那昏暗的灯光,我看到窗台上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。定睛望去,天空隐隐约约还飘着雪花。
独自漫步于街头,已经很晚了,天是澄清的深蓝色,有着清澈见底的深邃。有雪白晶莹的清灵滑翔而下,唔,下雪了。抬起头,我好像缓缓上升着,一颗颗钻石宝藏从我身边掠过,伸手,只触到一片冰凉。那时才刚刚入冬,空气中有冰雪的味道,带着些感人的萧条。雪花挂在秃枝上,是一丝颤抖。霓虹灯微弱的闪烁成为一种衬托,在自然的美丽面前,也只配成为衬托。
雪下大了,在地面积起薄薄的一层。摩天大楼庞大的身影,在冷峻的夜色中浸没,融化成一片黝黑的幻影。雪花在空中闪烁着飘落,落在掌心里,调皮地眨动了一下,无声地消失了。一盏坏了好久的路灯突然亮了,那一瞬间,绚丽的六角形清楚地被展现,一片纯洁的晶莹,像山中日了唯美的钻石尘。明黄的灯光是新娘的裙摆,钻石在上面水波一样流动,剔透淡雅,在月光映射下反射的光芒,却足以晃花人眼,钻石在丝绸裙面上流连着投给我一眼的璀璨,如星光一般。
恍惚之中时间流走,转过头望入华丽的世间繁荣,顿时觉得——淡了,在如此夺魂摄魄的明艳面前,这人工的外表就显得太寡淡了。身边一栋三层砖样小楼上亮起温暖的黄光,照亮寒冷冬日的一隅。我看见窗子里仿佛有背上叉着刀叉的烤鹅在摇摆,红酒在优雅的杯里荡漾的流光,温和而温馨。虽只是想象,却让人沉溺其中。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小提琴声,在夜色中徘徊,好久,好久……
雪夜,无限的遐想,激起我心中的浓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