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傍晚,几朵浮云漫无目的地飘荡,几只鸟儿吟唱着哀伤的曲子,像惜春的小令一点点侵入人心。这晚秋的季节,属于飘泊的季节。它们从哪里来?又要到哪里去?是从李煜的一宵冷雨里,还是从女词人的浅唱低吟中;它们要飞向南方温暖的波罗的海,还是要在萧索的北国寻求归宿呢?谁也不知道,就让它们去飞吧,既然拥有了翅膀,就注定要永不停息地飞翔,像一股风来,如一片云去。
从地上拣起三片零落的树叶,用草根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,把它们交给了蝉蜕。我知道它不是一个称职的信使,怎能将我的思念与憧憬载向那古老的渡口?但我还是固执地这样做了,我希望碧水晚风能带着我飘泊啊!水边的浮萍呀,那如梦的芦苇呀!可否充当我的证人,为我见证这正在发生的一幕幕。还有萤火虫,能不能提起你的小灯笼,为我的飘泊照亮黑暗的水路啊?可我深深地明白,在夜神降临之前,秋风就会将它们——我的信使吹走。我还得独自行走,独自飘泊,目的地也不再是古老的渡口……
所有的飘泊不一定都为了什么目的,不要问我从哪里来,也不要问我到哪里去。所有的飘泊都是为了前进,是为了那份思念、那些憧憬、那种信念、那点光亮。这就是一个个孤寂的灵魂永不停息地飘泊的理由,这就是千百年来生生不息人类的真谛!。飘泊的人,身边没有伴侣,只有自己一颗孤独的心。这不由又让我想起了那位撒哈拉沙漠上长发飘飘的女诗人,那位身着一袭红衣肩扛倾颓的汉室远嫁边塞的昭君,那位被历史神话了的“万水千山只等闲”的大唐高僧玄奘。今生今世,我也要抛弃所有的忧伤,去追逐那无家的远方。
后记:一个人坐在外婆家的河堤上,望着西天渐渐隐去的夕阳,哀哀啼叫的鸟儿,温柔的晚风吹拂着我的发丝,于是有了一种想写的欲望,对着清清的河水写下了这些名叫“飘泊”的乱乱的文字,没有逻辑的顺序,只觉得像自己心跳的节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