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那里,是否下雪矣?


一封寄望远方的信,说明了远方有我的朋友。一封来自远方的信,说明了我的朋友,在远方。时隔多久没有聚一聚了,我和你的情谊相信一直都在。“记忆里最深的画面,是教室里嗤嗤作响的白炽灯管,以及窗外不变的夜色和霓虹。灯下,我们扬起年轻的面庞,麻木淡然中却透着孤注一掷的坚定和倔强。”在以前的学习日子里,那段风雨兼程苦中作乐的学习日子里,这些最纯粹的字迹和话语,成为我们之间最温暖的力量。接着你去了远方,格莱,一个离佐川很远的地方。“一定要去哪里吗?”我问。“……恩。”你这样轻轻回答。

本本的最后一页,你略带感伤地记下:那年佐川夏天的阳光没有特别亮,离别没有盛大的仪式,只徒留些许事过境迁的感伤。我留在佐川,没事的时候,我习惯将眼神放空,就像本本里空白的每一张每一页。我也习惯将眼神上色,就像某年佐川翠绿色的往事。那时的日子或淡雅或绚烂,为记录下这些日子,我们选了纸质极具安全感的本本,笔头挥舞着记录下的文字尽是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。诸多生活的种种,更是我们华丽青春的注脚,忘也忘不掉。“东京下雨却淋湿巴黎”。你说你的航班XX点XX分,碰巧,我也骑脚踏车去买早餐回来刚到家门落地。机场忙碌着播报航班的几点几分,碰巧,加热牛奶的微波炉“叮”地指向零刻度。飞机落地,人离?飞机落地,人离。

今年初你回佐川了。你在空间发表了几张格莱的照片,照片里雪停息,满地铺白了,湖面也结了冰,枯枝的形在镜头的左上角露着几枝影,怎样度量氤氲的天空渗进几度情?在日志里你也发表了关于那里生活上的点点滴滴。我和你,其实一样,日子也是断断续续,晚上还经常失眠。我,在梦临界的边边,扯着枕巾起毛球的一角,拉直成一束柔软的线条,睡不着地细数思念的羊;你,睡不着地细数思念的羊,一群群数字迁徙过还没来得及被梦幻的牧羊山坡……然后的然后,竟听见了清晨闹钟新鲜的一句问好……如今天冷了,高压冷空气吹至的尽是寒气。想问问你那里,是否下雪矣?